马伟正平射杀伤性破甲枪榴弹,敌人距离近在咫尺,想不命中都难。
越军队形右侧的一名士兵眼睁睁地看着枪榴弹撞在自己肚腹上爆炸,然后将自己撕烂揉碎,再化作肉糜骨屑糅合着高速散射的破片,瞬间湮没了侧近的两位同伴。
徐帮成抢在马伟正发射枪榴弹之前爆了左侧两个机枪手的头。
赵部长、陆大伟也相继开枪击毙各自锁定的目标。
正前方、右斜面、左斜面的三个火力扇面全被邓安国一行所控制,越军在猝不及防之下被强、猛、狠的火力打得一踏糊涂,几乎丧失了还手之力。
二十米运的距离,邓安国以精确的单发速射招待那些个战术动作熟练的老兵和枪榴弹手。虽然枝叶茂密,视线受阻,但他还是弹无虚发,洒脱地爆了三个倒霉蛋的头颅。
雷霆攻击出其不意,越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嚎叫着,丢下十多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连滚带爬地溃退下去。
利索地换上弹匣,邓安国伸右手朝其余五人打了个撤退的手势。
于是,六个人乘着越军遭遇猛烈打击,死伤枕籍,豕突狼奔的当口,交替掩护着脱离接触,奔向直升机的停靠点。
林平单手端着轻机枪,不时地回头打着长点射,似乎仍意犹未尽。
三十米,二十米,邓安国的眼前豁然浮现一块开阔地,十几棵大树被人工爆破的方式连根拔起,横倒竖歪地躺在地上。
一架国产直-5武装直升机停靠在这人工开辟的空地上,高速旋转的螺旋桨宛若一台巨型的电风扇,刮起一大股强劲的风,吹得周遭林木摇摇摆摆。
林平和马伟正躲在接应点左翼的树干后面擦着汗水,喝水并活动着筋骨。
徐帮成和陆大伟则奔到接应点右翼,在炸倒的树干后面,跪姿据枪警戒。
赵部长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粗气。
邓安国只觉得呼吸急促,毫无节奏感,头脑有些昏眩,心想长时间超体能的大负荷运动,令自己的心脏不堪重负,加速跳动。
他急忙闪到一棵树干后,弯腰活动两条僵木的腿。同时运用柔骨功,舒活全身筋腱。 这时,一个苍劲的声音喊道:”小邓,真有你的,魔鬼刺客的威风一点不减当年。”
邓安国抬头看去,目光瞥处,连长杨志新弯腰走过来,嘿嘿地笑道:”魔鬼刺客,你果真神通广大,难怪王大队长对你信心百倍。”
邓安国抬起上身,抹了一把臭汗,靠在树干上,气咻咻地道:”那里,是老子走鸿运,碰上了一群乳臭未干的新兵蛋子。”
“是吗?情报上说的可是一个加强连。”杨志新神色骇然望向邓安国,煞有介事地道:”小邓,说句实话,我现在突然觉得你是个可怕的人”。
“别说笑,我又不是恶魔。”邓安国口干舌燥,拿起水壶,拧开盖子,扬起脖子就准备往嘴巴里倒水,只是水壶空空如也,不见一滴水。
定神一看,他这才发现水壶不知何时被子弹射穿了一个大窟窿。
愤然地把水壶摔在地上,他一屁股坐在树干下面,用手指了指杨志新肋下的水壶。
杨志新连忙解下自己的水壶递了过去。
一把从杨志新手里抓过水壶,邓安国用嘴拧开盖子,扬起脖子就是一通狂饮,溢出的水渍顺着下巴淋得满脖子都是。
杨志新不由得忍俊不禁。
枪声越响越近,越军穷追不舍,邓安国心想:黄皮猴子可真难缠,在连遭迎头痛击后,仍然能够迅速地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准备掩护。”杨志新一声令下,四个战士立即进入战斗状态。
甘洌的清水滋润着几近龟裂的喉咙,邓安国感觉舒服多了,看了看赵部长,见他一身军装已被荆棘撕得破破烂烂,脸上满是污垢,手里提着没有弹匣的AK-47冲锋枪。
把水壶往赵部长手里一扔,邓安国一抹嘴唇,殷切地道:”赵部长,你子弹已经打完了,先上直升机,让我们来收拾收拾这帮不知死活的东西。”
眉头一皱,赵部长怏然道:”那不行,你们在阵前出生入死,我怎么好在一边凉快,别忘了,我也是个打过很多大仗的老侦察兵。”
杨志新心下明白,邓安国的意思是想与追兵打一场阻击战,一来是尽可能多的杀伤敌军的有生力量,二来是想利用这个难得的实战机会,检验一下战士们的作战实力。
心念至此,他豪气大起,煞有介事地道:”小邓,你的意思是先不急着走,教训一下这帮龟孙子再闪人,是吗?”
邓安国点了点头。
稍加思索后,杨志新用请示的语气,向赵部长说道:”部长同志,你是这里最高的军官,又是专管侦察部队的领导,现在由你决定,我们撤还是不撤。”
赵部长不置可否地道:”我尊重小邓同志的意见。”
其实,他身为主管军区直属侦察大队以及军区各野战师侦察分队的情报部长,迫切想通过实战检验一下侦察兵们的战斗